八种可能路径——与Roxanne对话
八种可能路径——与Roxanne对话
2014.05

Roxanne: 可以谈一谈你的艺术实践吗?
胡庆泰:准确的说,至今我无法准确的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至今仍然不太清楚我到底在做什么,我更多时候是觉得周围的一切现实在促使着我在做出不同的事情或者作品等等,渐渐地我变的不关心未来会如何,也对关心自己失去了兴趣,而对“最当下”周围和他人的状况产生了兴趣,也就对周围的环境和人产生了兴趣。这些兴趣中我又对那些悲情主义的东西特别着迷。因为这包含了更多的情感和爱。所以过去的作品都和我遇见的人产生着及其紧密的关系,也包含了我和他们之间的共同兴趣、友谊、爱情、酸甜苦辣等等。而接下来也不知道会遇见谁?发生什么? 
Roxanne: 你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的影像媒体系。你的教育背景对你的艺术创作有些什么影响?
胡庆泰:对我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我的学校为我的艺术提供了无限可能的环境,因为我的学校几乎没有教给我任何和艺术相关的概念以及意见,可以说我在学校期间是没有任何专业知识收获的,甚至我毕业的那天我仍然不知道我都学到了什么,甚至我们的老师也不清楚自己教授了什么,我是带着空白和无知毕业的,可是后来我特别感谢我的母校,因为我发现她教给了我无限自由,所以这直接影响了我艺术作品里的毫无障碍的思维方式,并且让我毫不关心艺术是什么。 
Roxanne:在你的作品中,你与其他艺术家签下条约并同意你用金钱或其他的方式交换他们艺术品的著作权。在我看来,与他们签协约是一个带有仪式性的行为。能够谈一谈您对“签合同收买著作权”的这个仪式性行为的看法吗?是什么让你对这个过程产生兴趣? 
胡庆泰:确实这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行为,并且我把这个行为看的同样重要,因为这实质上是我对自己做人和做事的要求,我也希望所有人都应该有这种标准,这个仪式性的行为包含了人与人之间交往沟通、情感交流以及达成信任确认的过程,同时也是信任承诺的保障,一诺千金、言而有信。同时这份协议起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作用,但是我却把自己的风险降低到了最低,而利益却确保了最大,这是社会中最常见的行为,不仅仅存在于商人,也存在于人性当中,但是我也为对方考虑周到了,也把最放的风险降低到了最低,利益也最大化了。
所以这份协议同时也让我们都合理的避免了其它风险和责任。而就我而言,如为什么这个作品做出来是这个形状等等,这些通通都不是我的责任,我只是按章办事的施工工人,这也确保了我自己离作品有足够远的距离,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
一开始我只是因为欣赏和好奇艺术家的想法从何而来?我为什么就没有这些奇怪的想象欲望和能力?并且导致开始怀疑人类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创造性?为了解决这些烦恼就开始了与艺术家来往交流,后来逐渐对这种交流过程中与人之间产生的各种失望以及打击挫败,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势力、利益等等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这只能在行为过程中体会到这个魅力,越挫越勇或者是让我继续的原因。当我很顺利的更收买到方案时,恰恰我就逐渐对此失去了兴趣,所以我更好的作品没有呈现出来,而是我的行为本身。
Roxanne: 这些合同条款都非常有趣,比如与李燎的合同里,你必须和他有一辈子的交际。你是怎么选择这些条款的?你是跟这些艺术家一起协作讨论条约的吗?和你的哥哥,杨心广和詹蕤三位艺术家的收买条约分别是什么?
胡庆泰:这些条款大多是我和对方交流沟通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能想象出来的,它们都是一段时间两人共同的产物,我对条款本身没有限制,主要还是以对方意愿为主,毕竟我希望是对方满意,所以条款里更多的附加了对方的意愿,而我只是举出很多例子,可以给现金,也可以付出体力劳动抵偿,也可以是感情友谊等等。
我和我哥哥的约定是:将作品按照方案做成三组,也就是三个版本,将其中一个版本送给我的哥哥。不过这个也有可能会失约,假如我的作品和协议一起出售后,那我失去了协议我也就失去了再制作的权利。
和杨心广的协议是:为杨心广提供人民币1500元的劳动服务。 而和詹蕤是我花人民币500元直接买来了他的方案。
Roxanne: 你是如何选择被购买或置换的的艺术家和艺术作品的?
胡庆泰:这个我选择上有两大线索,一个是因为友谊和感情而在先打动我的人,另一个是因为作品在先打动我的人,这两种都是我欣赏的人,所以总结得说就是我选择了我欣赏得人来收买他们得艺术方案,但又不能仅仅停留在艺术之上。但我们必须意识到欣赏的人和讨厌的人又是一样的重量。
这里我要说明下,在阐述时我很希望要用“收买”这词,而不是“购买”这次,因为只有收买才能概括我得这一行为,收买包括了很多金钱无法达到得方面,包括友谊、感情,也包括了不同得协议方式。里面包含得感情对我很重要,而“购买”这词则太局限,太太冰冷,不符合我要表达的。
Roxanne: 当你一开始要求与艺术家们合作时,通常他们如何反应?
胡庆泰:大多是委婉的先惊讶或拒绝掉,又或者保留一个可以回旋而不尴尬的境地,就是让回答处于模糊地带的占多数,也有感情很好的朋友就是毫不犹豫的答应我。我遇见最搞笑的是一个叫Not Vital的著名艺术家,他竟然很真诚的安慰了我,告诉我想不出来想法可以多去旅游,趁着年轻去旅游增加见闻就好。
Roxanne:你的作品似乎在对艺术界的各种身份进行评价。在你的项目执行中,你既是策展人,艺术商人,又是艺术家。可以谈谈关于北京艺术界中的各种“身份”的关系吗?
胡庆泰:我想忽略艺术界的边界,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任何界内的问题,我更认为我始终在人性本身的层面里,那些障眼法的业界边界划分,只是为反衬彰显人性服务的。人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场,是一切,所以人才延伸呈现出如此复杂的情感和身份。就如有人被接受就有人被排斥,有坏就有好,这都是人自身的问题而衍生出来的。同样艺术界也不例外。
在我的项目中我更多只是想呈现出我的个人态度,我想尽量呈现出一个平等重要的个人世界,就如有的很好而有的很差,有的有名而有的没有,有的我制作的好,而有的我制作的很差,但是我努力了,同样我在过程中串联了各种身份,对不同人说出了不同的言语,但却都保持了真诚和自身安全,因为我知道只有互相平等又互相安全的前提下才能更好的进行。这种身份的串联不是我故意的,而是当我去做这件事时各个环节就必然赋予给我这样一个不同的身份,也是和平共处又互相认同而达到平衡的状态的必然要求。这些都是人性的问题,所以我忽视了已有的各种关系而直接投身去运动或者实施的行为过程中,这种忽视也包含了对已有的不满,所以我不再关注和谈论这些,而是直接去做或呈现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也就是长辈经常教育我的要“少说多做”。
Roxanne:是什么让你对“真交换“和“假交换”的理念产生兴趣?
胡庆泰:其实没有真假之分,都是真的,因为这中间的友谊感情也都是真的。
Roxanne:这个项目第一次正式地整体亮相于北京空白空间。你认为柏林的西方观众会与北京的中国观众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胡庆泰:中国观众对我的反映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认识的人都说很喜欢,而因为喜欢也新认识了一些人,但是我还是有些怀疑这些,因为更多的观众并没有告诉我关于他们的意见。并且我也没有主动去这样想的思维,我想我的一切动作都有自然相对应的反映,可是反映也可以不必知道,所以对于柏林那就更无从而知,不过我仍然需要更多的人看到我的所作所为,毕竟我很有爱心,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爱和责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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